你别看我,我是烂人

双花/香格里拉·END

*背景张佳乐退役后
*微意识流

张佳乐出火车站的时候,是孙哲平接的他。

刚下过雨的城市有些寒意渗进衣领,他把副驾驶位的窗户摇到最低,裹挟着泥土气息的湿气涌进来,灌进鼻子里,好像多了点鲜活的味道。

车载音响播放着不知名的歌,有吉他轻扫的旋律,窗户还有车轮碾过叶子稀碎的声音。

他感觉空荡荡。

尽管眼睛还是耳朵都是满的,脑袋盛了水银,昏昏沉沉,是一支枪堵在他额叶前的感觉,感官受着压迫,灵魂却在出窍。

他听见孙哲平在问他,问什么听不清晰,像打鼓,一下下敲在耳膜和心脏,随着脉搏在动,脑子在反应,唇告诉他

算了。

被孤立的大脑开始作怪,从全球变冷到赤地冰山走马灯一样光怪陆离,还有荣耀和奖座,巍然不动,笑的哭的无数表情糅合在一起,变成一个个或痛或喜的词,被刻在墓志铭写成一生。

他突然有一种感觉,连自己都不属于自己。

还好睡意还没把他放弃。
张佳乐半梦半醒的时候,车子停了,他却懒懒地不想动弹。
额头上片刻的短暂暖意,像安抚又像唤醒,他只觉得这气息很熟悉又很小心,如封冻河流颤开的一道裂缝,春天悄悄流进来了,转瞬被倒春寒埋没得无影无踪。

仿佛一段回忆降临和见证过一个人的离去,说起来只剩“后来”和“如果”。

孙哲平回到车里的时候张佳乐还在睡,抱着他的外套在车座上蜷成一团,牛仔外套被拧得皱巴巴看不出原本的样子。
副驾驶的位置毕竟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说躺着睡觉实在有些局促,要怎么形容呢,说他可怜巴巴太矫情,纯真可爱太幼稚,大概只能叫作睡成了他喜欢的样子。
不过他没让张佳乐继续睡下去,拿着刚买来的奶茶贴在他的侧脸上。

“张佳乐,起床了。”

被人叫醒的感觉就像脑后挨了一蒙棍,太阳穴突突地疼,即使他睡得并不深,只是被睡意魇着不能动。
清醒以后的身体总是更容易被丝丝冷意入侵,把外套还给孙哲平之后,他不自主地打了个寒噤。

“喏,给你买了奶茶。”

玻璃瓶绿瓶盖的奶茶就像及时雨一样。
张佳乐从没想过糖精和植脂末原来会给人带来这么大的快乐,浓浓的茶味混着奶的丝滑,不知道是谁说过,温暖尝起来是清浅的甜,突然爆发世界就此开始复苏的假象,迟钝的五感也被修复了。

“嘶——”因为蜷着睡酝酿的疼痛也随之明晰 ,“肩膀痛。”
好像今天的孙哲平对他有无限的包容,这是个坏兆头,男人做了坏事之后都体贴得像回光返照。

“要不我给你按按?”
“不行,人家会觉得我们在车/震。”
“滚下去给你脑子换换气。”

孙哲平还是那个孙哲平,可怕的是张佳乐觉得舒坦多了。

下了车,孙哲平带着张佳乐在工业路闲逛。旁边的大学还在上课时间,所以这条街上几乎没什么人。

一路的红砖老房,绿植和涂鸦,好像时间也静静的,回到了过去。两人并肩走着,谁也不说话,好像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样安静的相处,或者早就记不得了。
路边的露天餐厅没有顾客,音乐却一贯唱着。孙哲平跟着旋律轻轻地吹起口哨,张佳乐说,这首歌他听过,是黄玠的《香格里拉》。

餐厅的音乐越来越远,他的歌声轻轻地响起。

“我以为认真去做 就能实现我的梦
以为写首好歌 走路就能抬起头
以为骑摩托车旅行 就能变英雄
现在的我 失去了冲动

有才华的人 唾弃金光闪闪的奖座
亲爱的Cobain 是否也曾爱慕虚荣
希望有人冲破疑惑 带我向前走
现在的我 变得好懦弱”
……

孙哲平确实听见他低低的声音里混着哭腔,好像讲完一个煽情的故事,叙事人泣不成声,听者又怎能不感同身受。

张佳乐像被自己揭开了旧伤疤,终于直面自己丑陋的创口,其实一直没有愈合,痛得叫人快发疯。终于再也走不动一步。

阴翳的天又落雨,豆大的雨点霹雳啪啦打在脸上生疼。世界就像个下沉的岛屿,瞬间海岸线浸过头顶,连窒息的反应期都不存在。
张佳乐虽然不管不顾,还是被孙哲平一把拉到了屋檐下。他已经分不清脸上是雨点还是泪滴。

“张佳乐。”
“下雨了,咱们是不是该接个吻。”
“为什么?”

孙哲平用行动回答了他,他甚至不知道他们会接吻得这样自然,唇齿交缠,好像连心跳都可以共享。孙哲平一手紧紧搂着他一手摩挲着他的后背,充满了占有的意味。一吻吻罢,张佳乐和孙哲平就痴痴地四目对视,像两个笨蛋。

张佳乐先绷不住笑了出声,边笑边问孙哲平,我一脸的眼泪雨水的你也不嫌脏。
孙哲平倒是真不嫌弃,“因为我喜欢。”,颊边还印了一块水渍,眼神却很坚定。

世界静了,赢或是输一瞬间索然无味。
只剩他在说爱我。

“孙哲平你突然……”
“不是突然,是一直,一直在爱你。”

完了,灰色的天空塌了,荣耀和功勋都风化了,好像又另一股力量轻柔又诱惑,让人心甘情愿做俘虏,做庸人。

“跟我走吧,去天涯海角,去香格里拉。”
“那就走吧。”

END
发现还有一篇存货,结尾处理的不是很好
重新开始动笔,可能写的不是双花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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